搬运者评曰:在微信读书的版本,评者如此说道:“本篇通过对宫室、衣服、饮食、舟车、蓄私的古今对照,批判统治者的奢靡生活”,的确如此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本篇文章同样被敝人计入“政治哲学”的一篇文章,属于劝告统治阶级节约物资爱惜民力的文章,辞过,指责的就是铺张浪费的过错,具有一定的民本主义思想,除此之外,文艺不高和实用价值不算很高,比较可贵的观点是:奢俭作风的上行下效。
那么问题来了,如今的(甚至未必真正能产生享用价值)消费主义思想,又是从何处来的风气呢?
子墨子曰:古之民未知为宫室时,就陵阜而居,穴而处。下润湿伤民,故圣王作为宫室。为宫室之法,曰:“室高足以辟(避)润湿,边足以圉风寒,上足以待雪霜雨露,宫墙之高,足以别男女之礼,谨(仅)此则止。凡费财劳力不加利者,不为也。役(常役),修其城郭,则民劳而不伤;以其常正(征),收其租税,则民费而不病。民所苦者非此也,苦于厚作敛于百姓。是故圣王作为宫室,便于生,不以为观乐也;作为衣服带履,便于身,不以为辟怪也。故节于身,诲于民,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,财用可得而足。
当今之主,其为宫室则与此异矣。必厚作敛于百姓,暴夺民衣食之财以为宫室台榭曲直之望、青黄刻镂之饰。为宫室若此,故左右皆法象(效法)之,是以其财不足以待凶饥,振(赈,赈济)孤寡,故国贫而民难治也。君欲实天下之治而恶其乱也,当为宫室不可不节。古之民未知为衣服时,衣皮带茭,冬则不轻而温,夏则不轻而凊。圣王以为不中人之情,故作诲妇人治丝麻,棞布绢,以为民衣。为衣服之法:冬则练帛之中,足以为轻且暖;夏则絺绤(葛丝织物)之中,足以为轻且凊,谨此则止。故圣人之为衣服,适身体,和肌肤而足矣。非荣耳目而观(迷惑)愚民也。当是之时,坚车良马不知贵也,刻镂文采不知喜也。何则?其所道之然。故民衣食之财,家足以待旱水凶饥者何也?得其所以自养之情,而不感(诱惑)于外也。是以其民俭而易治,其君用财节而易赡也。府库实满,足以待不然;兵革不顿,士民不劳,足以征不服。故霸王之业可行于天下矣。
当今之主,其为衣服,则与此异矣,冬则轻煗(轻便暖和),夏则轻凊,皆已具矣,必厚作敛于百姓,暴夺民衣食之财,以为锦绣文采靡曼之衣,铸金以为钩,珠玉以为珮,女工作文采,男工作刻镂,以为身服。此非云益煗之情也,单(殚)财劳力毕归之于无用也。以此观之,其为衣服,非为身体,皆为观好。是以其民淫僻而难治,其君奢侈而难谏也。夫以奢侈之君御好淫僻之民,欲国无乱不可得也。君实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,当为衣服不可不节。
古之民未知为饮食时,素食而分处,故圣人作,诲男耕稼树艺,以为民食。其为食也,足以增气充虚,强体养腹而已矣。故其用财节,其自养俭,民富国治。今则不然,厚作敛于百姓,以为美食刍豢,蒸炙鱼鳖,大国累百器(有上百种菜肴),小国累十器,前方丈,目不能徧视,手不能徧操,口不能徧味,冬则冻冰,夏则饰(“馂”的误字)食壹。人君为饮食如此,故左右象之,是以富贵者奢侈,孤寡者冻馁,虽欲无乱,不可得也。君实欲天下治而恶其乱,当为食饮不可不节。古之民未知为舟车时,重任不移,远道不至,故圣王作为舟车,以便民之事。其为舟车也,全固轻利,可以任重致远,其为用财少,而为利多,是以民乐而利之。故法令不急而行,民不劳而上足用,故民归之。当今之主,其为舟车与此异矣。全固轻利(坚固、完备、轻便、好用)皆已具,必厚作敛于百姓,以饰舟车。饰车以文采,饰舟以刻镂。女子废其纺织而修文采,故民寒。男子离其耕稼而修刻镂,故民饥。人君为舟车若此,故左右象之,是以其民饥寒并至,故为奸衺。奸邪多则刑罚深,刑罚深则国乱。君实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,当为舟车不可不节。
凡回于天地之间,包于四海之内,
天壤之情,阴阳之和,
莫不有也,虽至圣不能更也。
何以知其然?
圣人有传:
天地也,则曰上下;
四时也,则曰阴阳;
人情也,则曰男女;
禽兽也,则曰牝牡雌雄也。
真天壤之情,虽有先王不能更也。
虽上世至圣,必蓄私不以伤行,故民无怨;
宫无拘女,故天下无寡夫。
内无拘女,外无寡夫,故天下之民众。
当今之君,其蓄私也,大国拘女累千,小国累百,是以天下之男多寡无妻,女多拘无夫,男女失时,故民少。
君实欲民之众而恶其寡,当蓄私不可不节。
凡此五者,圣人之所俭节也,小人之所淫佚也;
俭节则昌,淫佚则亡,此五者不可不节。
夫妇节而天地和,风雨节而五谷孰,衣服节而肌肤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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